毛长齐了也想,梦里也想。
美的瘦的,圆的扁的,甚至是缺胳膊少腿的,陈藜以为自己全想过了。
他连死的活的都想了,就是没想过,他的伴儿,是麦苗。
陈藜一醒,心又渐渐地凉了。
可还没等到他凉透,麦苗的病又犯了。
陈藜是知道的,跟他们成对的伴儿,长大长熟了,就会犯病。早的话十几来岁,晚的话等到二十几也不是没有的。
如果有跟他们合适的在身边,那就犯得更早,也更凶。
麦苗睁开眼,迷迷糊糊的,身子烫得吓人。
紧跟着,他就像着魔一样,使劲儿地挣扎起来,一边啜泣一边发出无助的嘤咛。
陈藜硬得浑身发紧,要是现在手里有刀子,他就能一刀捅在自己身上。
怎料,他都这样铁了心,还是没能挡住麦苗的一声“哥”。
陈藜一个趔趄,垂下头,两眼猩红地看看怀里的人。
麦苗还包在棉被里,热得一张脸通红,刘海都黏在额头。他好像发病发得糊涂了,可又认得抱他的人。
他一脸渴望地看着陈藜,那张嘴随着一下一下的喘息而翕动:“哥……”
“苗苗。”陈藜无声地一叫唤。
一眨眼,他扔了车,两手抱起了麦苗。
田里的麦子都收割了,只剩下一大片的麦茬。
陈藜根本没忍到带麦苗去到远处,他们最终还是一起跌在了一地凌乱的麦穗里。
在混着泥土和麦草的野外里,陈藜终于化成了一头野兽。
他根本等也等不及,一欺身就去啃麦苗的脖子,咬得又乱又急,鼻子直贪婪地吸进麦苗的气味,流连在那个地方,怎么都不够。
麦苗被咬得直扭脸,扁着嘴“呜呜”地躲,陈藜只跟第一次啃到肉似的,追着麦苗秦亲脖子亲脸腮,全尝了个遍,手指理了理麦苗黏在脸上的碎发,这才低头,对嘴亲了麦苗。
麦苗攥紧着两手,软拳虚虚地捶了一下陈藜的背,然后,五指一蜷,抓紧了男人的衣服。
“呜……嗯……”陈藜唆着那张嘴儿,只许一点可怜的呻吟溜出来,舌头没有心思弄什么花头。就想要麦苗,狠狠地,把人全都给要了去。
夏夜里蝉叫声热烈得很。
麦苗到底是头一回犯病,那瘾头断断续续的,这会儿跟陈藜亲过嘴,也算是解了些许。
浓浓的硝烟味包围着他,短暂的满足了以后,这时,麦苗作为一个“伴儿”,那趋利避害的本能便又回来了。
他颤颤地往后一缩,躲开了陈藜,然后就“嘶嘶”地吸着鼻子,凌乱地一翻身,手肘着地,急喘喘地要逃走。
可他还没爬出去几步,突然,教人一发狠地给拖回来。
麦苗“啊”地哑叫一声,被丢回地里,这下,是真的哪里都逃不去了。
陈藜听到麦苗的哭声,这一回,他不仅没有半点心疼,反倒是头皮一阵阵发紧,牙也咬得疼得很,邪火全都烧到心去了。
下一刻,麦苗躲都不及,凌乱的挣扎中,被陈藜一手扯掉了裤子。在陈藜要去扒开他的两腿时,麦苗却抗拒得更加厉害,又是哭又是蹬的,凄惨又绝望。
可是,他又哪有什么本事争得过,那双用力合起来的腿,终究还是被陈藜给强行地分开了去。
这一晚的月色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