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乔饱餐一顿,困意就上来了,回到房间她倒头就睡,把床让给他一半。
因为过于疲惫,她并顾不上忐忑,五秒之内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孔峙后来有没有上床,她再醒来的时候孔峙站在阳台上打电话,音量有刻意放低,比平时更醇厚。
她竖起耳朵听,一会儿听见他督促办公室的主管人员早点安排给公司员工的过年福利,一会儿听见他指导高层解决集团临时出现的问题,一会儿听见他跟客户磋商来年的合作。
明明是大忙人一个,偏要抽空带她来度这个假,玩也不能爽快地全身心投入。
孔峙远程处理完那些杂七杂八的琐事,从阳台进来。
关门时反而夹进来一阵冷风。
明媚的阳光下,她正拿着梳子。
由于心猿意马地偷听他打电话,她这个头已经梳了足足五分钟了。
见他从外面进来,她用求助掩饰听他墙根的心虚:“会梳头吗?能不能帮我扎高点啊?”
孔峙从来没给女孩梳过头发,哪有这方面经验?
颜乔心慌意乱,语无伦次地教学:“就是把所有头发往中间梳,再绑起来,很简单的。”
孔峙还没开口,她已经强硬地把木梳和皮筋塞进了他手里,娇声催促:“你快点呀。”
这就像给他块布让他绣花一样,孔峙沉吟片刻,还是照做了,轻手轻脚地将梳子嵌进她那头乌黑柔顺的秀发里。
怕失手弄疼她,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他倒握着梳子勾起她鬓角遗漏的那绺碎发,闻到了她发间淡淡的清香,俯首细嗅。
轻薄的呼吸喷在她耳边,颜乔燥热难耐,过了半晌,被他传染,也开始不自在了:“好了没有啊……”
孔峙不说话,手上轻轻一勾,用腕上的皮筋圈住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