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君不像已经登基的孔峙这样实权在握。
他家老爷子请了职业经理人代为经营,而他在自家的集团只担了个闲职,把名头挂上去了而已。
估计是受不了他爹活菩萨一样的做派,他自己另开了一家外贸公司,做跨境电商,日子还算过得去,起码自开张之日起,一直有在挣钱。
孔峙的朋友性格各异,有的阳光开朗,有的率性潇洒,有的温柔绅士,但秉性都和他差不多,都不是骄奢淫逸的纨绔子弟,玩得非常健康养生,远离灯红酒绿。
海城盛产茶叶,宋晏君的公司远销海外的主产品就是岩茶,颇有远渡重洋,重走丝绸之路的风范。
颜乔有理由相信这样的人会给窘迫无助的自己披一件外衣。
用狡兔三窟来形容宋晏君再恰当不过了。
他的公司零零散散不在一处,海边一个据点,茶园一个据点,市中心一个据点。
他们现在在茶园附近的茶室里,一边泡茶一边眺望山谷里漫山遍野的茶丛。
没错,她又跟着孔峙进山了。
在海城,走亲访友逃不脱喝茶的宿命,上次在山里没喝上杨琅的茶,这次喝上宋晏君的了。
颜乔是土生土长的海城人,念中学的时候就在实践课上学过茶艺,精通茶道。
身边的两位大佬讲的是她听不明白的生意经,叙的是她一无所知的过去,百无聊赖间她拿起茶具,给他们泡起了茶。
宋晏君公司产的茶都是秒出汤的,等他意识到颜乔抢了他的活,她已经泡完第一泡了,只好拦住她给自己斟茶。
“哎,小姑娘,知道女孩子只有在奉媳妇茶的时候才会以客人的身份给主人奉茶吗?”
颜乔手一抖,一壶滚茶连同茶壶被她掀翻,流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