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她更换选题后他也没有用心指导,反而借此大做文章,即便没有违反规定,在她看来也是失职之下的骚操作。
那份调查报告看得她如鲠在喉,现在回想起来还犯恶心,却不得不就此翻篇。
后来她用同样的路数为孔峙写了那份体面的公告,更加谙知其中的门道。
她承认她强忍不适提起这个姓名,是希望对方如果认识他的话,能够说点他的坏话。没想到老先生的回答更能解她心中的怨怼,直言不讳:“谁啊?”
堂堂海大教授,在泰斗面前连姓名都不配拥有。
颜乔心中畅快不少。
正因为正义迟来,所以能令人解脱的狭隘,实在有必要存在。
两人在老先生家吃了顿饭,席间与老先生相谈甚欢。
老先生谆谆教诲。
“颜乔啊,文学对于大多数热爱它的人来说不是牟利的工具,而是一种情怀。很苦,很累。可能会觉得每个阶段明明都有所突破,还是会时不时埋在沙尘底下,被盗窃者盘剥、被投资方轻视、被路过的野犬欺辱,这是无可避免的。”
“我们无法颠覆世人脑海里对于穷酸文人的印象,无法对抗世人冷漠而没有来由的鄙视嘲讽,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别人都在追名逐利而把自己当成沽名钓誉的傻瓜。”
“你的文字会记录你的生活片段、你的思想变化、你接触学习到的新鲜事物,这些都将是你与陌生人分享的财富,会在无形中帮助别人走出逆境,这是功德无量的大善事。你的福报,再后头呢。”
临了,老先生还送给他们两张京剧票。
经典曲目《锁麟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