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亡齿寒,有些人坐不住了。
“孔总,这么多事,总要一件一件来。今天我们还是先说吴东隆的事,老章的事延后再议吧。您消消气,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他的冒犯,他这人就这臭脾气。”
章峰函马上急了:“你把话说清楚,谁臭脾气?”
“嘶,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呢?”
于是两人又掐起来了,会场里一片混乱。
颜乔看见孔峙脚底下有一堆碎瓷片,是破裂陶瓷茶杯。
估计是章峰函一怒之下朝他砸过去的。
颜乔也不管他们张牙舞爪撕得多难看,去门口戴上橡胶手套,把撮箕和扫帚拿进来,对孔峙说:“麻烦您让一让,抬下脚。”
孔峙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点,把脚挪开。
大块的碎瓷片好清扫,小块的陷在地毯里,用扫帚怎么也拨不动,颜乔索性蹲下来用手捡。
她的注意力都在碎瓷片上,没估量好自己的身高和桌子的高度之间的差距,低头捡的时候猛然撞到了桌角,却发现触感是软的。
孔峙不知何时不着痕迹地握住了桌角。
颜乔抬头看他,他却没有看过来,也没有因为她的碰撞收回手。
看起来是知道她可能会撞上去,才故意握住的桌角。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虽然称不上焦头烂额,但也愁眉不展,下颚线绷得很紧,面无表情抿着唇,神色看起来很是阴翳。
饶是心烦意乱,他仍分出神来顾及了微小的细节,是他本就如此绅士,还是只对她这么温柔,不易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