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东笑得奸诈:“行,晚上再说。”
一旁的陈秋云听不下去,咳嗽提醒:“我还在呢,能不能注意点。”
江心这才想起来不止有两个人,气得给程文东一肘子,这种话,在别人面前能说的吗?
程文东挨了一下,也不敢抱怨,好声好气:“客人都差不多到了。”
十二点开席,宴会厅几乎是满满当当,还有多预备的两张空桌子没人用。客人说起来不算多,只有十几桌,江心也给几位长辈发请柬,能来的都来了,只有佩玉姑姑已经回美国,来不及到,发了个大红包,不许她不收。
江唯也来了,两个人上一次见面是她爸的葬礼,之后有几次都是在微信聊天,一直到江心把他拉黑。
大好的日子,谁也不会故意添堵,江唯看上去还有几分感慨,郑重其事对着程文东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交到你手上了。”
两个人曾经是最亲密的堂兄妹,在爷爷奶奶去世之前。江心相信他的话有几分是出自真心,只是命运迫使大家走向两条路,越分越开。
江心一滴泪也没落,只是眼眶红红,生怕砸下来把自己折腾三小时的妆给毁了,那才叫大扫兴,新娘就是要360度无死角的好看,为此她笑得脸都快僵了,不肯露齿,不肯开怀,怕被捕捉到最狰狞的样子,留在谁的相册里。
程文东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任谁看都知道新郎官乐得插翅膀就能飞,他的朋友们又个个好酒量,尤其是几位为这段感情添砖加瓦过的人。
刘培光第一个不客气道:“我说程文东,我可是江心的驾校教练,算你们俩的大媒人了吧。”
没少创造独处机会,在树下都不知道喂了多少蚊子。
程文东举杯:“行行行,我干了,你随意。”
他的酒量委实不错,平常喝得不算多,用他的话就是“做中介的不用应酬,就怕带着酒味见客户”,每次都是浅尝即止。
江心也拿捏不准他能喝多少,使一个眼色过去。
程文东微不可见地摇头,示意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