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拭眉脚步一顿。

皇甫令尧捏着她的手一紧,低声道:“媳妇儿,别理他!”

柳拭眉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淡淡说了句:“你会想变成你最厌恶的样子吗?”

然后,拉着皇甫令尧走了。

她厌恶为了一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厌恶为了一点仇怨就要搅得天下大乱、鸡犬不宁的。

说实话,孙清和月沧澜,都可以定罪名,然后将他们送去午门外斩首示众。

但柳拭眉心里,始终过不了那一关——

别人作恶,我可以报复回去;

但,不能我也作恶!

不然,与这些恶人,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话虽如此,孙清也好、月沧澜也罢。

终究都是烫手山芋!

放在手里,不能杀之;放他们生路,也不可能。

出了死牢,走在宫道上,皇甫令尧感慨了一句:“媳妇儿,你说,到底要怎么处置他们才好?我是真的不想看见他们了。”

柳拭眉朝他看一眼,道:“再等等吧。”

她不能动手杀人,却也没让他们好过。

诛心之痛,孙清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