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月沧澜,又道:“朕好奇的是,不知道她对你这个儿子,又有几分真心?”

月沧澜确实不是个蠢人,立即明白了:“你这是在挑拨我们母子关系,想要策反我不成?”

“未尝不可呀!”柳拭眉倏地笑了。

她还是跟他在她身边假扮皇甫令尧的那时候一样,明明对什么事都心知肚明,却什么都不说破。

冷静理智如斯,深究起来,这女人的心机深沉简直可怕!

月沧澜冷哼,道:“你有什么自信,认为我会背叛自己的母亲,投诚于你?”

说着,朝皇甫令尧投过去嘲讽的一眼,道:“皇甫令尧你是不是心里很难受?母亲抛下了你,十多年来一直在教导我!”

皇甫令尧唇角一勾,嘲讽地道:“你说的十多年来一直教导你的,是那所谓的九天玄女的尸体么?还是说,那个北齐皇后?”

月沧澜的话让皇甫令尧难受,但皇甫令尧的话,也让月沧澜难受了!

事实如此。

孙清一入冬,便只能沉睡,占据那具躯壳的是北齐皇后本人。

开春之后,她才能清醒过来。

但她清醒的时间,大多数都在布局天下大事、在谋虑如何在自己的身子里复活。

因此,她陪伴儿子的时间,还没有枫无涯多!

月沧澜那么说皇甫令尧,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皇甫令尧又道:“你和我身上,都流着皇甫权的血。她恨皇甫权,你以为她对我不好,又能对你有多好?”

月沧澜撇开头不与他对视,道:“至少,她想要把天下交给我,让我来接替你,而想要把你杀死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