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映蓉朝他看去,道:“你不会去问太医么?”
皇甫贺气息一窒。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听晴嬷嬷说,母后近日睡眠不好,特意命内务府寻来了安神香,以后每逢夜里点上一盘,或许能好些。”
他又招呼福禄送上了一个全新的枕头,道:“这是安神枕,里面装着静心宁神的药材。初时可能没能立即见效,但时间长了,肯定是有用的。”
“放着吧。”曲映蓉也不拒绝。
失眠有多痛苦,她已经领教到了。但凡有能够让自己安睡的希望,她都不会拒绝、都愿意去尝试。
皇甫贺说着,又把话题拉到了自己的来意上。
他将如今的局势说了一遍,重点是:“儿臣认为,父皇已经对曲家不满了。故而,曲家千万不能再做任何举动,这一次是靠着安国公的法子过去。再有下一次,未必还能如这次一般。”
曲映蓉睨了他一眼,唇角勾着冷笑,道:“你这是在劝说曲家,还是在劝说本宫?”
“儿臣知晓,让外祖父刺杀皇甫令尧夫妻,是您下的令。”皇甫贺平淡地道:“事到如今,儿臣也不去谈论对错。只说落得这样的结果,母后不觉得,得不偿失吗?”
所以,他才说,曲家动不动,得看曲映蓉的态度!
“不做,谁又能知道结果?”曲映蓉冷冷地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次是本宫棋差一招。可若成功了,成王败寇,那又另当别论了,不是么?”
皇甫贺知晓无法说服曲映蓉,她到了这个年岁,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多说无益。
他只能问:“母后难道想拿曲家的前途,来赌皇甫令尧一条命吗?”
“你是因为欠了柳拭眉的人情,所以要帮皇甫令尧说话?”曲映蓉反问。
皇甫贺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