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没有贸然下结论。

柳拭眉也不着急,送皇甫令尧出门。

皇甫令尧今日难得坐马车来的,梁府与敦愚王府其实是在同一个方向,他上了马车后,盯着手中的信封看了一眼,唇角勾了勾,塞入了怀中。

马车一步步往前,走得不快不慢。

拐角走过两条街,车中人忽然轻声道:“黎信,跟紧梁九,给他接下来几日做的事加一把柴火,将相府的事彻底闹大。能闹多大,闹多大。”

赶车的车夫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听到这话也丝毫不惊讶,应了句:“是,爷。”

车中人没再言语。

车轱辘的声音咿呀响着,马车逐渐消失在夜幕中。

柳拭眉当然不知道皇甫令尧走后发生了什么事,她回到前院的时候,见陆谋已经出来了。

“陆大人辛苦了!”她屈膝施了一礼。

陆谋板着一张扑克脸,冷淡地道:“柳大小姐客气了,这是陆谋分内之事。”

又对柳赋昀作揖为礼,道:“叨扰丞相大人许久,还请见谅。相府人数众多,想要全盘问清楚,不冤枉任何一人,又能够给柳大小姐公道,下官不敢轻忽。明日会再过来,请相爷谅解。”

“陆大人说笑了。”柳赋昀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也没对陆谋说出什么恶言。

再怎么不悦,他为相者的气度还是要有的。

陆谋又是行了一礼,领着所有下属抱着今日盘查出来的卷宗离去。

柳赋昀命张夫人所出的次子柳安和前去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