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乐知攸。”
祁开擦掉下巴上的汗,说:“等不了了。”
馆内的气氛依旧很足,比赛球员还未离场,大家都留在观众席上兴奋地讨论,享受这场精彩比拼所带来的热烈余韵。
乐知攸推开场馆大门,被声浪扑了满脸的时候,场上的两队球员正在互相致意。
路棠和纪念跟在后面,路棠喊:“柚子!”
乐知攸听不见了,他埋着头看阶梯,一股脑只知道往下冲,他的祁开就站在球场上,他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挡板护栏阻断了乐知攸冲进场内的步伐。
他还哭着,眼泪自己往外涌,他闻见了好苦的信息素,哪怕站在这么远的距离之外,哪怕视线一片模糊,98%的契合度也能让乐知攸清楚地知道,他的祁开就在这里。
所以篮球扔过来的时候,祁开愣愣地,像定住了一样,没有伸手去接。
篮球砸在身上,又滚到地上去。
涂星燃奇怪,弯腰把球捞起来,问他:“发什么呆呢?”
祁开却猛地转过身,循着甜牛奶的味道朝场外跑去,跳过广告板,跨上几层台阶,最后撑着深灰色的铁护栏翻身到观众席的走廊里,站到了乐知攸身前。
周围响彻惊呼。
祁开伸出双手,将失声大哭的乐知攸紧紧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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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着灰的小窗只能透进来几缕微弱的光线。
这到底是个什么杂物间乐知攸不清楚,祁开牵着他,他就跟着一起藏进来了。
巨大的纸箱和铁架散发出陈旧的味道,祁开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把乐知攸抱到腿上,牢牢地搂着。
好安静,雨声也听不见,拿铁的醇香一点点漫开在这方谁也不知道的小天地里。
乐知攸也抱着祁开,受了伤的额头忍着疼也想要埋进颈窝里蹭蹭,怀抱潮湿又烫,有一只温柔的手掌心抚在后背上拍拍,把乐知攸止不住的呜咽慢慢拍没。
几分钟,或许十几分钟,安静的时间里只用来拥抱和接吻。
“祁开。”乐知攸小声地叫他,“你没有不要我。”
祁开快把乐知攸揉碎。
“你不要我,也来不及了。”
乐知攸又去亲祁开的唇,一下一下乖巧地贴上去,含着慢慢地吮,依旧不停地、满心恋恋地叫着祁开的名字,祁开祁开,又把自己叫得泪流满面。
苦咖啡压过甜牛奶,乐知攸说不出话来了。
他被祁开吻着,一直到濒临窒息的前一秒才被放过。
祁开的声音不好听了,粗糙又沙哑,他贴着乐知攸的脸,像说悄悄话一样:“我为什么不要你。”
乐知攸无声地抽噎着,手指抓在球衣的15号数字上,抓皱了。
信息素里的悲伤把两个人全都淹没,祁开埋进乐知攸的肩窝里,骂他:“笨蛋。”
相拥时,时间流淌得不知快慢。
两人一个没拿手机,一个手机没电,不知道现在此刻几点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