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棠瞪他,含情又忍笑,下一瞬就被牵住了手。
两人在余晖里拌嘴几回合,拌到暮色四合时,路棠回宿舍收拾背包,不多时就跑下来,和纪念一起往香香街漫步去,决定先一起吃个晚饭再去伯温。
周五晚上到处都是出来浪的学生。
咖啡馆作为饭后品甜点的首选之地,今晚更是座无虚席。
乐知攸穿着工作装,从六点钟往收银台后一站开始,到现在七点半了,嘴巴和手都没闲下来过。
他的确累坏了,可神经在高度紧绷的时候尚未让他察觉到疲惫。
乐知攸撕下排号小票递给客人,随后招呼下一位,条件反射道:“你好。”
祁开还假兮兮地一本正经:“你好。”
乐知攸忍着笑,哪里忍得住,看他单肩背个包,还是老样子,黑色的。怎么白T配黑包都有种帅到晕厥、性感到受不了的感觉啊!
乐知攸想,祁开害我。
祁开拿手机准备扫码:“要杯拿铁,榛果的。”
乐知攸为他点单,重复道:“榛果拿铁,要冰的,对吗?”
祁开:“嗯。”
旁边店长不在,可以偷空说句悄悄话。
乐知攸边出单边嘀咕:“九点才下班呢。”
管他几点下班,他的心现在此刻已经飞走了,他感觉自己好荡漾。
祁开叫他:“乐知攸。”
乐知攸就情不自禁地、在递号码单的时候将上身微微往前倾去,于是他闻见了一缕香纯的苦咖啡味道,比起他在这家咖啡馆里打工一年多闻到的任何咖啡都要美妙醉人。
乐知攸愣愣又痴痴地看着祁开。
祁开却是个坏人,抽走他手里的小票,说:“回神儿。”
说罢就撤,一丝味道都不留下,撤去旁边取餐区排队了。
乐知攸感觉不妙了,这怎么回事?
脸、脸热起来了,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心脏也跳得、跳得未免太快了一些!
是发情了吗?这就,被引诱到发情了吗?
比下午上课时还要心不在焉地接待完这波客人,乐知攸有空可以去一趟卫生间,他躲在隔间里坐了会儿马桶盖,呼吸不急促了,心跳也正常了,只有脸蛋还激动得发着热。
乐知攸掩面,“呜”地一声,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他闻见祁开的信息素了。
强效抑制剂和普通抑制剂的有效期都是24小时,所以现在都几点了,祁开早就已经不受压制了。
乐知攸心神激荡,来到洗手池前捧水洗了三把脸都没能压下去这份躁动。
他抬起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叮嘱道:“别太得意了,乐知攸,你要时刻牢记最坏的情况。”
一个云泞大学就可以叫他躲躲藏藏快两年,一个世界这么辽阔无边,他更加可以…………
乐知攸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只是稍微幻想一下永远失去祁开的可能性,他身体里最为强大的心脏就要承受不住。
而且,祁开呢?
乐知攸低头再捧一把水,镜子里的人是矛盾的化身,他对乐知攸说:“你好自私,你想过祁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