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乐知攸不知情,哼他:“就看见你站那儿,也没给我挥臂呐喊啊。”
祁开直乐,骂他:“二货。”
二货心情好,不跟他计较,但他也有一个真心实意的困惑: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几乎天天黏在一块儿,犹记得三年级时还一般高呢,可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的小狗妹妹趁着他不注意,已经长得比他高这么多了?
乐知攸又想到昨天的沙坑干架。
虽然祁开那么勇那么猛,但他仍是心有余悸,忧心忡忡了一整晚。
于是有所思有所梦,梦里祁开真的变成了一只威武霸气的狼犬,不嗷不吠,龇着獠牙就扑上去,把欺负他的三个人全都撕成了残废,胳膊腿儿飞满地,里头流出来的不是血,是一把把黄沙。
乐知攸被吓醒,捂着心跳给祁开发消息:小狗小狗,你是大狗。
夜半三更了,祁开竟然还回复他:怎么醒了?
柚子:梦见你变大狗,黑色的贵宾!
小狗妹妹:…………睡觉。
柚子:不对,我刚查了,不是贵宾,是杜宾!
小狗妹妹:[柴犬龇牙. gif],[暴打柚子. gif],睡觉。
乐知攸念着 “杜宾好帅” 睡着了,今早醒来后问江语能不能养只小狗,养只贵宾叫杜宾,小名叫开开。
江语笑了一早上,笑够了,说:“不行。”
既然愿望落空,那就不要跟祁开分享了,不然肯定会吃个脑瓜崩。
“我今天一直都害怕何承南去跟老师告状,告状还好,我更怕他不服气,就要闹事,找一些人提着钢管儿斧头堵在我们回家路上,就要跟你算算账。”
乐知攸刷门禁进入山海观,有点疑惑又很开心:“可谁能想到!下午老师就宣布他转学了!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祁开也不知道,但他看着他左边脸蛋上乐出来一颗浅浅的小酒窝,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他道:“嗯,希望吧。”
运动会结束后,金秋的十月也只剩下尾巴尖儿,在十一月小雪到来时,祁开突然变得很沉默。
这种沉默,乐知攸琢磨着,不是平时话就少的那种沉默,像是有了沉甸甸的心事。
何承南如愿没再出现,或许已经将他们淡忘在转学之后的新生活里,乐知攸巴不得也不在乎,他一门心思只想窥探祁开藏起来的心事。
藏也不好好藏,露个马脚欲说还休。以前一天叫不上他大名两次,现在每天都挂在嘴边,时不时就喊他一声,喊完却又没了下文。
乐知攸发怒:“到底干嘛!”
祁开就会笑着怼他:“你不也总是‘祁开祁开’地叫么。”
还真是。
乐知攸没法反驳,被勾得抓心挠肺,预感事情绝不简单。
该不会是,少男、怀春?
鸢兰四季分明,小雪过后的这半个月一直零零星星地飘着雪花。
周末,江语加班去了,乐知攸一个人在家,懒觉睡到快中午才迷迷瞪瞪地爬起来,在床边呆坐片刻,想不起来具体的场景了,只记得梦里祁开跟他说,不穿鞋的人要挨揍。
还跑梦里来管他?
乐知攸偏不信邪,叛逆,故意无视那双棉拖鞋,打赤脚满地跑,反正滚着地暖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