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丫鬟婆子老的老小的小,遇上艳娘叫人欺负她的时候,能护得了她吗。
他不敢想,曾经阿兰时常面对过这样的场面,他不在家的时候,父亲与祖母连最基础的庇护也不给她的时候她能怎么办。
在她省吃俭用为他做衣裳时他在外花钱如流水金钱堆出来的华贵大方无欲无求,他责怪她性子养得怯弱不堪用、鸢肩羔膝、微不足道时她该多伤心,古蔺谌握紧拳头,只觉得心中被人拿着千万根细针刺过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忍不住想要看古蔺兰是什么表情,他帮她打回去,她会开心些吗?
可古蔺兰一直垂着头,长翘的睫毛和薄薄的发帘遮住了她的神情,所有的情绪都不能被他窥见。
艳娘被古蔺兰打的时候还会叫唤着打回来,可面对古蔺谌的时候却莫名萎缩,暴跳如雷的眼神刚触到古蔺谌阴翳深刻的长眸和高大魁梧的身体就立时捂着脸蛋焉了下去。
古蔺谌到底是嫡出的大兄,即便不受宠也不像古蔺兰一样能轻易欺负,更何况这位大兄一向脾气冷不喜爱她们母女,又在陇右军呆了这么多年一幅玄凶样貌。
“娘~”艳娘捂着脸哭着躲到高氏怀里跺脚:“你可要替我做主,他们打我!”
高氏冷冷看着面前一对兄妹,还有沉默的婆母和丈夫,气得胸口疼连连说道:“好,好,你们好得很。”
“我的艳儿招你们惹你们了,好心好意给你一个体面的婚事,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你那早死的娘就是这样教你的,她没教你要点脸?”
“你既然不想好好成这个亲,行,我成全你。”
“我若是让你称心如意地出嫁我不姓高!”
“行,那你试试。”古蔺兰细细柔柔道。
天光大亮,周遗昉满足地从梦中醒来,这次的梦好极了,小花妖终于不是被欺负的小可怜了,那两巴掌简直是打进他心里,那小嘴可会叭叭。
他高高兴兴地起床,懒懒撒散地伸懒腰,走到铃兰花前蹲下,拖长调子,戳了戳花苞:“小、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