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在生气作夜周遗昉让人送来的那一车血淋淋的尸体。
周遗昉被带到李京安的牡丹阁外,连院子都没得进,行了个礼当做请安,就被请去了花厅。
花厅里已经坐了一些来拜年的人,驸马赵都尉和他族中过继来的子侄赵取鸣正坐在上首招待客人,花厅里笑声款款宾主尽欢,一片祥和。
侍女见到周遗昉过来,连忙打起帘子,冲着里面道:“阿郎来了。”
这一声,直接让里面的热闹息了声。
众人直直往外面看去,白雪皑皑中看到少年郎绯红色的袍子,灰鼠色袷裤,黑色锦靴大步而来,风姿俊逸。
又看了看主位上的赵驸马和赵取鸣。
赵驸马神色不变,谈笑自若,自然地起身招呼周遗昉:“雪舟来啦。”
雪舟,李雪舟。
高中六甲后,李京安赐给周遗昉的名字。
赵驸马拍了拍他劲瘦有力的臂膀,问道:“见了你娘和你娘请安了没有。”
“前阵子她还在念叨你呢,这么大个人了,身边也没个体己的人,给你送的人也不知去向,这不知道你今日要过来,你娘把人都给你聚一块了,都必须得选一个,这样你总不能推脱了吧。”
这句话说得忒看不起人,高门贵女在她李京安眼里不过是给他儿子随便挑选的货物。
当人是白菜梆子挑挑拣拣的。
周遗昉面不改色,寻了个座儿坐下,完全不给他面子:“你猜?”
赵驸马一噎,心中爆粗,他猜,他猜个屁!
面上还是笑着:“这……雪舟还是这般孩子气…哈哈,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