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微薄的空气,大部分时候都是有进不出的,呼气时发出风箱的破碎声音,口中有隐隐的铁锈味。
她想,她可能活不了了。
说好了白藏前就来接她,明日就是白藏,他食言了。
她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泪水沾湿鸦羽般的长睫,随着小巧的脸庞流下来。
雨刚歇,各个院子都很热闹,下人们拿着楠竹做的长柄扫帚结伴扫落叶。
寒蝉院里倒是凄清很多,刚落了雨,地上又湿又脏。
她听到外面丫鬟蓬清拿着大扫帚几下扫完落叶的声音。
蓬清正坐在廊下休息,莲香拿着食盒从外面进来,仔细听着屋子里面的声音,小声问道:“娘子醒了吗?”
蓬清摇头,担忧地看了眼里面,闷闷道:“没呢,这几日精神都不怎么好,醒的时间很少。”
“早上你走的时候醒了半刻钟,发了会儿呆,病糊涂了问我,信送出去了吗,大郎什么时候来接她。”
一时两个大丫鬟都沉闷起来,她们都清楚知道,娘子可能是好不了了。
若是好好的,她哪里会不清楚,大郎永远也不会来接她。
从她被送出来替大娘子出嫁起,家里就不可能来接她了。
蓬清叹了口气,指着莲香手里的食盒:“不说这些了,你呢,你早上就出去拿药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莲香置气般的将食盒放到旁白,走到水缸旁将水缸盖子揭开,舀了一勺冷水,灌了一大口将心中的气咽下去:“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