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崇应声瞟了眼,不很确定,“是吧。”
沈愉初还在源茂的时候,听说季心卉一画难求,往往是上一幅还没画出来,下一幅就早早被预订了。
没想到现在也需要放在画廊寄卖了。
“怎么了?”季延崇搂住她的肩。
沈愉初微叹一口气,“有点愧疚,当初不应该指责你姑姑靠季家名声,其实真的画得挺好的。”
画廊春节不开门,歇了进去转转的心思,继续往前散步。
也是因为这一出偶遇,她才时隔这么久想起来问一问,“季家人怎么样了?”
说话呵出团团白雾,季延崇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黑色羊绒大衣口袋里,“老头进疗养院了。”
“是被你气的吧。”沈愉初斜眼。
她是后来回头翻新闻,才断断续续知道她走之后,季延崇和季老爷子那场股权大战的盛况,堪称惊心动魄。
季延崇不置可否,“年纪一大把了,该享享清福了。”
沈愉初想起刚才那副画,多问了句,“其他人呢?”
“都拿了自己应得的部分,收敛一点,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你没多分一点给他们?”
季延崇满眼莫名,“我为什么要多分给他们?”
沈愉初将心比心想了想,坦然说:“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适当给一点补偿。”
毕竟是自己一手搞垮的,心里多少会对家人有些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