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机里有。”
未免出现任何差池,号码已经提前存好。
梁泽诧异地抬眸,吴恪却在看别的地方。他只好嗯了一声:“知道了,谢谢。要是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尽管开口,做饭也好别的也好……”
吴恪看向他的脸,目光比之前深了许多。
地铁下面的空气实在不怎么样,又闷又潮湿,两人却似乎都不觉得有什么讨厌之处,甘之如饴地站在那里。这一刻的沉默与以往不同,特别耐人寻味一些,又特别能够回味一些。
这时,有位孕妇占据长椅的另一边,打电话叫老公来接,但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挂电话后就坐在那里抽泣。他们不便听人家的隐私,只好选择回地面去。
走前吴恪把伞留给她了。
两人拾级而上,梁泽问:“你把伞给别人了,自己怎么办?”
“有车。”
梁泽点点头。
他没有车,也不会开车,所以对地下车库这类事物的概念很模糊。
可走到站外,两人都有些傻眼——
外面几乎是暴雨如注。
夏天总是这样,天气说变就变,就像年轻人口中的喜欢。虽然只有不到五十米距离,但贸然跑过去恐怕也会淋成落汤鸡。
“不如在这等一会儿,小点了再过去。” 梁泽说。
吴恪没有反对。
两人移到角落,并肩站在卖雨衣的人背后。檐下雨声噼里啪啦的,嘈杂得使人产生困顿的感觉,雨点把水面月光的倒影砸得细碎。
“梁泽。”
“嗯?”
梁泽扭头,在吴恪眸底看见自己的脸。
“你帮我一个忙。”
梁泽很意外,不由得收起放松的状态,格外认真地问:“什么事?”
“等我出国以后,你搬来帮我照看房子。”
梁泽张了张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不用立刻答复我,考虑清楚再说也不迟。”
帮吴恪照看房子,这个忙听上去并不难。可梁泽不明白,真的有这个必要吗?那些要长时间出远门的,谁不是切断电源锁好门窗就走了,又有谁会特意找来一个人照看房屋?
但吴恪像是认真的。
他说:“房子是全款买的,没有贷款要还。这两年没什么事我也不会回来,你可以安心住在里面,不用担心谁会来赶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需要车,我这部可以留给你。”
“不不!” 梁泽匆忙否认,“我连驾照都没有,不是,我是说…… 我是说我有住的地方,我们店是包食宿的。”
心里隐隐约约有种模糊的感觉,吴恪的行为介于怜悯跟帮助之间,就像是收留流浪的小动物,又或者把伞送给刚才的那位孕妇。
“你那个宿舍怎么住人?” 吴恪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