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青这才道:“儿臣昨晚归家,便见贵妃娘娘先前送来府上的那两个宫女意欲行刺王妃。若非儿臣及时赶到,怕是就要得手了,儿臣想请贵妃娘娘解释一遭这二人的来历。”
自打孙皇后故去,平安远嫁,成安帝愈发宠信魏贵妃,虽不再临幸妃子,却还是时不时会去魏贵妃处歇一歇。
这些年,魏贵妃除了在宫内张扬跋扈了些,却从未帮衬过魏家,且向来哄得成安帝心神俱悦,在后宫也算得上是恩宠不衰。
此事一了,魏冉已死,成安帝处置了魏家,却从头至尾未提过魏贵妃,自然是想将她摘出去。
岚青跪地不起,成安帝只得道:“宫女一事向来都是内务司在管,想来贵妃也是受人蒙蔽,朕会吩咐内务司的总管去查。”
“父皇,那二人像是孙家的影卫,嘴巴很紧,孙太傅去后,那群影卫便不知所踪,如不查清,将影卫一举歼灭,想来后患无穷。儿臣也只是想问个一二,看贵妃娘娘是否知道些线索,并非怀疑娘娘。”
“影卫?孙家的影卫怎混进宫来做了宫女?”
成安帝蹙起了眉,不再犹疑,道:“唤贵妃来。”
魏贵妃被请来时,却并未穿一惯的暗红,而是着了身素袍子,面色有些惨白。
成安帝不由有些心疼,问道:“昨夜宫内大乱,可有伤着?”
魏贵妃跪了下去,“未曾,陛下派了许多人护着臣妾,臣妾安然无恙。臣妾已得知兄长受人蛊惑,犯下滔天大罪,不敢为他辩解,更不敢为魏家人求情,臣妾愿自请前往相国寺,从此青灯古佛,为兄长赎清罪孽。”
“未伤着便好,你兄长犯得错,与你何干……”成安帝下来扶起她,“如儿,朕唤你来,是为着你先前送去穆王府的那两个宫女,那两个宫女像是一直在爱妃身边伺候……”
成安帝似不知怎么说,岚青开口道:“贵妃娘娘,令兄和安王俱已伏诛,还请如实相告,春兰和夏芳的相关事宜。”
“伏诛?”魏贵妃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瞧着他,“死了?”
岚青:“他们以下犯上,意图取父皇而代之,不该死么?”
“死了?”魏贵妃凄厉的笑起,挣开成安帝的怀抱,嘴里喃喃不停,“死了?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