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谈及储君一事,她都避而不提,心里却如明镜般。
自打周若若的事一出,她便各种别扭,多番提起为他纳妾,不过是想试探,让岚青亲口许诺,就只娶她一个。
她从未想过为他纳妾,可这一次的妾室,是圣上允了,且极有可能是安王府的探子,她总不能发个脾气将其撵走。
是以她从未想过岚青会宠幸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妾室,当他提出要去那边安置时,她愣了神,理智又告诉她不能嫉妒。
夫君对她好,她要大度。
她好生同他讲道理,讲这件事情背后不简单,可他偏只是冷着脸,指责她不该不经他允准便收了妾室,指责她只惦记正事、心中没有他,甚至还要去收外室。
她惦记正经事还不对了?她又何尝不委屈?
他莫名生路气,可一想到接下来说不准还会有旁的妾室,她又何尝不气?
岚青灼灼地看向她,“你还未答我,若我当真收了芸娘,或去了那两个宫女院中安置,你将如何?”
林音咬咬唇,“会介意。”
岚青将她滑落的秀发别至耳后,“只是介意么?”
“唔,若你的后院当真变得如同岚将军一般多,我兴许会与夫君和离罢。”
岚青终于笑了笑,为她擦着眼角的泪,“既然介意,为何还要装大度?”
林音低声道:“小时候,母亲一旦有哪处怠慢了、做得不好,祖母和婶婶便会到处嚷嚷母亲是商人家的孩子,没有规矩也不懂礼数。
我一旦有了不对的,便还会有人拿出母亲盐商之女的名头来置喙,我倒是无所谓,可母亲听到,难免就会伤心。
我若执意不肯要如意姑姑送来的宫女,此事被传了出去,她们定还要说,母亲只教会了我善妒,便如同她不给父亲纳妾一样,我也不肯给夫君纳妾。
“这桩婚事,母亲本是不愿意的。她知晓,最是无情帝王家,入了王府,便有可能随着夫君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