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林音在方主簿身旁落座,手指点上去,“此为竖井,供进入和通风之用,此为暗渠,带有斜坡,用以引取地下潜流,一定距离后便渐进地面,通过此处与地面的明渠相接,从而将水引入涝坝,并不算复杂。”1
“妙哉,瞧着工艺简单,最复杂的便是打竖井和开凿这暗渠了。”
“正是。只不过我也只是记了大概,最好还是请些能工巧匠,好生琢磨一下。他们看了图样,定然能明白一二。”
方主簿不舍地将目光从图样上移开,“县主这图样,于宿州百姓或许大有用处啊。”
“是么?”林音扬起嘴角,“若真能用得上,便再好不过了。”
方主簿说着便又要起身拜她,林音慌忙扶住,“主簿心系百姓,才是仁之大者,万万不要再向阿音行礼了。”
林音说完垂下眸子,“只是……阿音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求主簿帮忙。”
“县主但说无妨,若老夫能帮,定竭尽所能。”
林音道,“三年前家母曾来探望过姨母一次,只是在宿州城外,马儿受了惊,带着马车四处乱跑,幸得有位少年制住了惊马,救了母亲一命,便攀谈了几句,母亲问得那位恩公年仅十四,未及弱冠,且是宿州城本地人,就住在城南,但未来得及询问姓名,便匆匆告辞。
母亲心中一直惦记着此事,恰逢我来姨母家养病,便想让我顺道打探一下恩公家过得如何,只是宿州城颇大,一时也不知从何处着手。
阿音听闻,宿州城内但凡生了子都会来州府内登记,便想着找找看有无十七年前城南一带的册子,虽则希望不大,但万一能寻到呢?”
“原是此事,自然可以,县主随我来,我带县主去架阁库。只是州府内只登记宿州城内的名册,乡野郊外的并不在此,且年份久远,又不可能只一家生子,册子很多,想是并不好寻。”
林音起身道谢,“不妨事,总要找找看,也算是尽了点孝心,解了母亲的心结。”
林音跟着方主簿一路走,宋清许扯着她,小声道,“姨母三年前来过么?我咋没听母亲说起过。”
“惊了马,将母亲吓得病了好几日,未入城便回京了。表姐回去莫同姨母讲,省得将姨母也吓到。”
“哦。姨母和我母亲到底是亲姐妹,都胆子小。”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