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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甚至听见文伯轻轻地「呸」了一声。

打点好后,上了马车,杨氏便开始骂骂咧咧,嗤笑道,“起先苏氏那蹄子还想跟去,见求我不成,竟跑去求三丫头那傻子,还不是被人抓头发打出来了。”

蔚林玥迎合着,“她确然是最不要脸的,不然怎能哄骗得父亲团团转,母亲别同她一般见识,留心气坏了身子。待女儿嫁去高门大户,母亲便连伯母的脸色也不必看了。”

“是啊……”杨氏拍拍蔚林玥的手,“母亲便指望着你了,我虽将林萧抢来了自己屋内养着,但到底是苏氏生的,总归不会和我亲近,林琅那丫头自幼跟着苏氏,也不是甚么善茬。眼下,先将这三丫头解决了,便再没人能挡你的路了。”

蔚林玥也颇认可的点着头。

不同于杨氏这边的暗喜,林音一路都很安静,叶榛对她道,“待到了相国寺,不说话便好,在佛祖面前,不好总说鬼呀鬼的,都说心诚则灵,咱们娘俩儿诚心拜佛,定能求得佛祖庇佑咱们侯府。”

“女儿省的。”

马车晃晃悠悠行了好一阵子,才行至相国寺所在的山脚下。

林音拨开帷裳,却看得山下守了颇多禁军。

相国寺是佛门重地,见不得丁点儿血腥,便立了规矩在先,不得携兵器而入,为免不小心在寺庙内起争执、动起手来,此为对佛祖的大不敬。

且相国寺的方丈智禅大师乃一介儒学大家,承元年间曾官拜太师。

即便遁入空门,再不问世事,也格外得成安帝看重,是以相国寺附近特点了步军司的人守着,安全得很。

不过是安王来祈雨,竟跟了这般多的禁军?

林音放下马车后的帷裳,叶榛也疑道,“相国寺附近往常都是步军司守着,这些禁军瞅着像是殿前司的,当是有皇亲国戚在寺内呢。”

他们在山脚下下车,好在此时已是傍晚,没甚么日头,虽碍于人多,带着帷帽,倒也不算闷热。

落日的余晖映着参差不齐的古树,将高处的相国寺笼上一层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