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这么一说,叶榛便全明白了,将女儿抱在怀里,“我的音儿受委屈了……”
林音细声哄着她,“母亲,女儿无事,还有便是,此事当是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叶榛也很快打定主意,“母亲知道,便只同你父亲说,他也好几夜没睡好了,如今还在前院打赏公公。你屋内还是要让半夏知晓,她毕竟随身伺候你,只是,你这傻,要装到何时呢?”
林音没答这个问题,垂垂眼,“母亲,婶婶最近闹着要合府,便允了吧。”
“这……”叶榛颇有些迟疑,分了府以来她清静惯了,当真不想看到二弟那一家子。
“二叔想要袭爵,自然不会盼父亲的好,平安害了女儿,皇后定然与咱们家竖了敌。若他们笼络了二叔,怕是会对父亲不利,将他们一家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翻不出甚么大风浪。”
叶榛看着女儿还未恢复血色的小脸,病着还这般操心府内杂事,心疼更甚,“好,母亲明日便去同他们说,你可饿了?你好几日未好好用饭食了。”
听母亲说起,林音咽咽口水,“昨日炖的鸡汤可还有剩的,女儿确有些饿了。”
叶榛终于破涕为笑,“母亲悄悄去给你端来。”
林音又养了几日,便能下床了,怕被人瞧出她装疯卖傻,并未搬回撷芳院,便在西跨院住下了,说是不想见人,怕再受刺激,院内也只留了半夏和几个小厮伺候,方影和梵影在暗处守着。
二叔一家搬了进来,原二叔是想将他所纳的五房妾全带来的,可父亲向来见不得女人多,直接丢下句「最多带两房,要么全滚蛋」,于是二叔委屈得不行,便只带了不得不带的婶婶和府内最得宠的苏姨娘。
蔚林玥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他们一家便全安置进了东跨院,蔚林玥伤着,婶婶无暇来挑事,只来探了她一次,眉眼间俱是得意。
颇有种同样受了刀伤,我女儿就没疯,你们家怕是没几天好日子过了的扬眉吐气。
林音本就不耐,扬手便将水泼了上去,拔下头上的簪子,叫着,“女鬼,我杀了你!”
吓得杨氏立刻后退,没留意被门槛绊住,摔坏了腿。
叶榛心里憋笑,将讨人嫌的弟妹扶走,再三交代杨氏,女儿病了,疯话做不得真,无事别来走动,今日要不是她拦着,怕不只是摔了这般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