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林音果真听话地从他怀中出来,噘着嘴瞪他,“你不是男人!这般扭扭捏捏,倒是比姑娘家还金贵呢。”
“呃……”父亲素来教导他,不得同女人讲道理,因着她们本身就是道理。
所以父亲在一众姨娘中游刃有余、如鱼得水,连母亲都劝得很好。
岚青不再同她辩驳自己究竟是不是男人,想起父亲平日里是如何哄劝母亲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根银簪,递给她。
父亲那些细声细气的软调子他可学不会,只得尽量温和地说,“你若再动手动脚,这簪子我便送旁人了。”
岚青话未说完,林音便一把抢过,瞪着他,“你要送谁?苏意如吗?”
她为何总提子曾的妹妹。
岚青不知如何接话,见簪子也给了她,便道,“我走了。”
是一只普通的银簪,上面刻了只黄莺。林音却像拿着珍宝似地放在手里,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是黄莺吗?是你刻的吗?为何刻黄莺呢?是说我像黄莺一般可爱么?”
像黄莺一般吵。
岚青没敢说出来,便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三姑娘送了我东西,此是回礼。”
以后互不相欠,最好便是别再惹麻烦。
看着林音又要凑上来,岚青识相地后退一步。
林音仿佛看不见他刻意离她远了些,满心满眼都是那只簪子,连孙皇后说要将她指给沈策所带来的愁云都消散了些。
兀自说着,“那我今日,便用这只簪子束发,可好?”
岚青依稀记得她之前的簪子都闪得很,看着少女满眼诚挚又热烈的情谊,不由再次撇开了眼,向外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