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缜果真是第二日午时才来,想是一大早偷偷牵了马,又偷溜了出去。
用膳的时候,林音故意碰了下蔚缜的胳膊,蔚缜吃痛地收回去,趁着叶榛去小厨房看点心,小声对她道,“你若是对你母亲胡言乱语,我必定饶不了你。”
林音不悦地撅噘嘴,“女儿岂会乱说?”
蔚缜听见叶榛的脚步声,慌忙舀了口汤,闷声喝了下去。
叶榛还来不及制止他,蔚缜一口又吐了出来。
林音笑吟吟地吹着汤匙,只见叶榛拿手帕替蔚缜擦了擦,边擦边数落他,“冒了那般多的热气,也不说吹一吹便往嘴里送,怎地这么多年了,还这般心急,改不了你这样毛躁的毛病。”
用了午膳,林音惯例去午憩了,叶榛便拿起一块帕子绣起来。
看着妻子在窗前刺绣,蔚缜走过去揽住她。
叶榛笑道,“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好,可是差事没办好?”
“倒是有些不顺,也不妨事。”
叶榛想起女儿那日的猜疑,便放下手里的绣活,问道,“你去宿州究竟是做甚么去了?”
“自然是镇压灾民,还能是甚么。”
叶榛深深地看了眼夫君,想来他不愿说,怕是不会说的。
“皇后送了套头面过来。”叶榛叹口气,“你可省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仿似又回到了你带兵出征那时候,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一次,每夜都从梦中惊醒,这安稳日子没过多久,我真是怕这好好的太平日子又没有了。”
蔚缜握了握她的手,“不会的,你总爱胡思乱想。”
昨夜见了岚青,他在书房中便思虑了一下,觉得那孩子着实不错,武功、见识、谋略都可圈可点,若是将来悉心栽培,必定前途无量,算得上是个可托付之人。
岚景也绝非好大喜功,岚夫人又极好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