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 所有递交给军部的可行性分析报告都会存档,即便是废弃项目,也要写清否决的原因, 至少保存五十年。邢慨被军部调查局带走,就是因为在追查虞竞生搞人「人形兵器」的文件是否在军部有留存。
顾铎再去探望时, 问到他当时跑出来的结果。邢慨肯定地说,他从公开可查到涉密文件看了一遍, 掏空整个数据库都没查到。
也就是说, 这个项目压根就没在军部正经备案过, 估计虞竞生自己也知道见不得人,只敢在私下研究。最后还没研究出个四六,反而灭口了一堆人——报告形成的三年以后,实验员纷纷出事;再往后推算不到一年,就是虞竞生升任军部一区研究院院长的时候。
但这个推论的过程, 推测居多、证据太少,只有一个连内容都恢复不了的文件, 定不下来任何罪状。无论邢慷还是邢慨, 显然都在寻找这个关键性的证据,只是纷纷折在了半路。
兴许有人会认为,以现在的结果看,他俩还不如直接弄死虞竞生。顾铎却理解邢家两兄弟的执着, 一则是虞竞生此人不配风光大葬,合该身败名裂;一则是当年的受害人应该还有不少,他们的冤都该昭雪、他们的亲人都该得到一个真相。
探监回来后,顾铎升级了一轮凤凰的配置, 准备用于以后攻破军部的保密系统——至少比用学生的账号安全。
尽管李成双和邢慨都劝顾铎没必要牵涉其中, 他也依旧毫不犹豫地接过调查接力棒。
进到大学校园后, 大多数人都长大了,明白什么叫轻重缓急。他们开始一清二楚地意识到,有些事和自身的利益息息相关,难免会产生关于后果的更多考量,不再像高中那会敢于兄弟义气大过天,能为一声哥们抛弃校规校纪打架斗殴。
可是顾铎仿佛被这种「成长」抛弃了——他尚且浑然不知虞竞生的实验和自己有关。
单单冲着公理正义和个人情谊也要管一档子闲事,没计后果也不辞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