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虞知鸿却忽然说:“该道歉的是我,邢慨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们可以聊一下,怎么稍作挽回。”

“别的事?”顾铎道,“没有,你说。”

虞知鸿指了指床边的椅子:“坐下说。”

顾铎离那椅子也就一两步的距离,愣是走得有点顺拐。坐下以后还往后蹭了蹭,椅子腿在地上发出摩擦声,向病床的反方向挪出去了半寸。

虞知鸿无声地看着那方寸一点距离,被子下的手攥住了床单,仿佛是看见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瞬间有一种冲动,想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告诉顾铎他做了个多蠢的决定;再出来医院新开出来的病历和止疼药,将一切难以忍受的痛苦都明明白白摊开……尽管他刚刚强硬地把顾铎推开。顾铎其实是个心软的人,连早上来兴师问罪的时候,都还记得帮他叫医生,眼下就算是看在他住进医院的份上,都会原谅他此前所有的过失。

可是正因为此,虞知鸿不能这样做,他为的就是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把没有未来的感情快刀斩乱麻,不能功亏一篑。

“如果替邢慨脱罪的可能性不大,”虞知鸿尽可能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去劫狱可以么?我来带队。”

顾铎:“……”

破案了,他算是知道方思涛怎么气成那副鸟样了。

虞知鸿好像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认认真真地讲解:“李成双之前没说清楚,他除了征用邢慨的账号,还让邢慨自己进行了破译的操作。调查局能够找到万全的证据,脱罪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不想邢慨被关押审判,只能强行突破调查局,把他带出来。我熟悉里边的地形,出院以后,可以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