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舒服。”顾铎皱眉打量了一圈,拖着人往一边的小石凳上挪,“又怎么回事?”
只片刻的功夫,虞知鸿的额头上就渗出细汗,被阳光照得反光。顾铎伸手想去擦,却被躲开,落了个空。
虞知鸿说:“没事。”
顾铎心道:“用手指甲想都知道,这就不可能没事。”
可是虞知鸿从不肯和他详说这件事,顾铎问也不敢细问。每到虞知鸿骤然难受得不行,他只能跟着束手就擒,就在一旁看着。
顾铎偶尔会觉得,虞知鸿不和他说这些,就是不肯和他太亲近;理智又明明白白地反驳,能把虞知鸿折腾成这样,肯定是很隐秘的心事,当然不会轻易宣之于口。
又没告白,又没确定关系,人家凭什么告诉他?
但心情是个不听道理的家伙,纵然千般应该万般正确,也没法劝这玩意通融,低落下去就是拉不回来。分明难受的是虞知鸿,顾铎却看着都要感同身受了,等虞知鸿好容易捱过一阵疼痛,他已经扯着嘴角都笑不出来了。
虞知鸿说:“对不起。”
顾铎更难受了,一只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甲自相残杀地戳在手掌上:“你道什么歉?”
“你让我好好休息,”虞知鸿说,“我没听你的劝,坚持来上课。”
顾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他也想抱怨说「叫你休息你不听,这下又难受了」。
可是一样的话从虞知鸿嘴里说出来,他就觉得不对味,胸口被塞了湿乎乎的抹布一样,潮得不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