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到顾铎三天前进实验仓,整个实验室共计常驻鸟口七十六只,还有一位不知道从哪家居民区逃逸出来的鹦鹉暂居。

至少在这一亩三分地,岁月很静好,没有兵临城下的短兵相接,没有机甲狂轰滥炸,也没有求不得爱别离的狗血戏码。顶多是大家做完宇航军模拟实战演习,被军官教授们领去酒桌上厮杀几轮,边杀边在长辈们期许的目光下相个尴尬的亲。

和实验仓链接的模拟世界全然不同,只消片刻,就足以让顾铎回过神——尽管实验计划设定了一千年,折合下来有十几辈子,让他经历了几十种不同时代、不同科技状态的战场,但那都是训练。

其间经历的大多人和事,理应和做梦差不多。无论是年少寂寞春心荡漾的那什么梦,还是跑酷一宿惊悚刺激的噩梦,醒了就醒了,日子还得一成不变的地过。

除了——

“等下!”顾铎一张脸憋得五颜六色,薅住试图跑路的实验员,语气在咬牙切齿和循循善诱间劈叉横条地问,“老邢,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为什么会有虞知鸿那混账王八蛋的戏!”

主持实验这厮,大名邢慨,是顾铎的大学室友、兼任和他一块逃课打架的狐朋狗友之一。其人看上去风度翩翩,很有些温文尔雅的假象。

但实际上——用顾铎话说,他纯属五行缺心眼,命里犯贱,是一个遭人欺负还帮人数钱的老好人。

要是灵长类也分版本型号,那邢慨必然得是v2501314——二百五到没救的那种。

倘若旁人说这种话,邢慨得撸袖子去说道说道;但是顾铎这么说,他只有应承的份。

毕竟,打从大学起,顾铎就以一己之力承包了他所有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