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这场气氛沉闷的绝密会议结束,顾铎就想去和韩秋岭说一声,却被老社长拦住了。

老社长说:“你留会。”

算起年龄辈分,老社长其实比顾铎要大不少,早些年觉醒战争的时候,顾铎还整天跟在人家身后叫大哥,现在当然也不能不买账。

被一块留下的还有穆德慧。

老社长显然有点犯困了,他的年纪已经不再适合通宵,强打着精神头对顾铎说:“因为实验的事,你没少和部队里、政府里出矛盾。现在战事在即,可容不得差池,要说清楚这个,别有嫌隙。”

顾铎一猜就是这事,摸了摸鼻子,道:“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我不同意呗。得罪不少人,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拿人当武器,翻翻史料,上次还是觉醒前,恐·怖·分·子搞人·体·炸·弹。我觉着没什么区别,无非是现在温和一些——但没事,轻重我还是分得清的,咱得先把外星这关抗过去。”

“顾哥,这确实不是正路。”穆德慧诚挚道,“但是研究人体改造的初衷,也实在是没别的办法。固然,现在回顾,我们在此事上只投入,却没有任何回报,还滋生出一些借此牟利之辈。是走了一段弯路,可对与那些没有属性的普通人,从政府到百姓,都算得上手无寸铁。咱们得给他们一个盼头,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下去的。”

顾铎并非不懂这道理——要是一件事全然没道理、没好处,那也没人会去做了。他驳了这么多年,到现在已经没什么新词可说,也不需要再说什么,关于改造一事之争,两大阵营也都清楚对方的想法。

何况,今天老社长也并非是为了说服什么。

顾铎心里明白,这位老大哥估计是听说了他今天在科研部甩了脸子,想敲打敲打;政府那边的人没和他打过交道,不熟,担心后院起火,也想要个准话。

他遂保证道:“行,知道你们那边不是一堆酒囊饭袋等着从实验里捞油水,我也就放心了。只要大家都知道眼前什么事最大,那就一块解决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