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鸿难得主动找了个话题:“你的方向感很好,刚认识那时,就能找到军营所在。”

“我?方向感好?”顾铎愣了一下,乐了起来,“没有的事,全靠背地图。那时候是我白天悄悄跟在你们的后边……有一回忘了跟着,我还走丢了。”

这事虞知鸿还记得,他因为顾铎去青楼而置气,生生把人气跑了;第二天顾铎去得晚,他等得心慌意乱,还差点扔下军营出去找人。

现在想起来,那都已经是隔世的事情了。中间无端横进来一段爱恨生死,是时光划出的鸿沟,比天堑还难以翻越。

虞知鸿问:“你那时生我的气么?”

“我后来吃饭去了。”顾铎稍有点心虚,“店里的糕点还不错,我就顾不上生不生气了,想带给你吃。哦,原来你当时是在军营门口等我,我说怎么那么巧。”

这两人从前不提过往,不谈旧事,一个不敢回首,一个不知道怎么说,如同「过去」这俩字之间关了一头洪水猛兽似的。可如今谈及,也没什么,反而发现他们又不少旧可叙。

顾铎的心里也随之愈发轻快——虞知鸿肯聊这些,就是尝试敞开心门的第一步,实在是件好事。

他们一直聊到了过山车的检票口。顾铎把两个人的门票一块交给检票员,盖好印章再拿回来收好。

结果才上车他就后悔了。

顾铎紧紧握住虞知鸿的手,替他检查了五六遍安全带,念及这人的腿伤,忍不住反悔道:“要不别坐这个了?我看这也没多大意思,你别再抻着伤……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