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哄完,他简直立地想飞到楼上去换衣服。

可刚刚「飞」出房间门,就撞见了虞知鸿。

虞知鸿垂着眼,难得没将目光盯在顾铎脸上——这位殿下从贤王做到了太上皇,也没在说谎骗人这方面涨哪怕半点的经验,满脸都写着不打自招:“你还未歇息?”

顾铎吃了枪药似的阴阳怪气:“您看我这姿势像歇了么?那还挺别致,还能吱声喘气呢。”

虞知鸿:“……”

顾铎心里觉着这火发得师出无名——人家祸害自己,关他半毛钱的事?但他心里就是按捺不住,好像不刺两句不舒服似的,一不留神又张嘴就道:“哦,这是关心我呢。别,您这对自己都能下手的品种,我一凡夫俗子承受不来那心意,担待不起。”

这话一出,虞知鸿心里的石头顿时砸了下来。

顾铎刚刚问起他的腿伤,又跑到了虞明房里,他就隐约猜到了这茬;或者说刚刚来到这个世界那会,他就料想有纸包不住火的那天。

他干脆利落道:“抱歉。”

虞知鸿实乃窜火的一把好手,顾铎本来还嫌这气生得名不正言不顺,这下顿时炸了,不等他说完就冷笑道:“停。你祸害自个儿,犯不上和我道歉。我算哪根葱?我管的着么?可不敢在您太上皇面前扯淡。”

虞知鸿接不上这话,一时无言;没了对手交锋,顾铎也唱不下去。客厅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一个不敢说话,另一个气得说不出来话。

半晌,顾铎忽然气笑了:“我这操得哪门子多余的心,我看你挺满意自己这德行。爱治不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