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当场想扣他住院,这位祖宗却不合时宜地冒出点「良心」,念着家里还有人等,坚持要回去。
这一通折腾下来,再度忙到了二半夜。顾铎走到家门口,看见屋里透出的灯光时,甚至有点莫名心虚。
——可能是因为答应了虞知鸿「想当我是你的什么人都行」,也就多出一份愿者上钩的责任,得完成诸如「晚上按时回家」和「失眠时的陪伴」这样的义务。
总之,顾老祖宗做贼似的开了锁,毫不意外地看见虞知鸿,张了张嘴,不等酝酿出一句合适的开场白,就听虞知鸿问:“吃过饭了么?”
顾铎道:“吃了。”
其实没吃,是骗人的。
虞知鸿信以为真,要把桌上的餐盘收走。顾铎又忽然反悔了,说:“别,晚饭是吃完了,不是还有宵夜嘛。我跳了一晚上舞,饿了。”
虞知鸿遂「嗯」了一声,改拿去微波炉加热。
顾铎只脱了外衣,十指不沾阳春水地往餐桌边一坐,看着虞知鸿忙。
他今晚已经切换了太多剧场,从生死一线的任务员无缝到风光无限的明星,再去医院做了一把遭人念叨的病号。一溜地下来,他统统切换自如,唯有此刻昏黄的灯光叫人有些窝心得无所适从。
顾铎迟钝的嗅觉几乎能闻到米粥的香味,就在他即将胡思乱想到「何人与我立黄昏,何人问我粥可温」的时候,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虞知鸿从里边拿出了一碗炒饭。
顾铎:“……”
大意了,闻错了。
他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接过碗就吃。虞知鸿在旁边望着,过了会,大抵是觉着这样有点失礼,起了一个话题,好显得这场注视不太突兀:“今日演出可还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