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片,上边是人类感受系数,放在文件上比对,“这条红线,是一般人承受的痛觉极限,您这样经过训练的,可以再往上提九个点。在他的感受里,痛觉基本维持在这条线下三个点以内……我认为不是伤口造成的,骨折的痛觉系数,在线下十个点的位置,不会有这么剧烈的感觉。”

顾铎问:“所以他的腿全天24小时都在疼,而且是剧烈疼痛,还是因为心理问题?就算伤养好了,想不开也还是没救?”

“差不多吧。且由于痛觉占比过重,他几乎不能感受到其他感觉,包括情感。”韩秋岭意有所指道,“这一结论是有数据支持的。如果他可以产生爱情,那么至少应该出现一条代表喜悦的红色情感线。但是在24小时以内,只有在痛觉峰值时刻出现了一瞬间。”

顾铎将一沓子表格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问:“依你看,他这样多久了。”

韩秋岭回答:“连您都没发现他的状态不对,可见这对于他来说,早已是一种常态了。”

顾铎沉默良久。

一个人是怎么承受如此痛苦的呢?又是为什么会受这样的伤?

他想不明白,只能朝前看,一颔首:“那就心病还需心药治?行,我知道了。”

韩秋岭:“……”

您这是知道什么了!

但是顾铎没给她提问的时间,直接拎着档案袋走了,出门就塞给虞知鸿,了当地问:“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过?伤成这样了,让你做复健你还做,你傻不傻。”

虞知鸿翻开报告看了眼,就知道里边是什么了,无奈道:“不碍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