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铎道,“差点忘了,你还要睹我思人来着。”

虞知鸿无言片刻,忽然问:“你不介意么。”

顾铎没听懂这没头没尾的话:“我介意什么?”

“只因和别人长得太像,你就被送上战场。”虞知鸿一字一句道,“我对你如何,或许都并非真心,而是借你寄予旁人。”

虞知鸿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故意将自己最不可告人、又司马昭之心的心思拎出来抽一顿,他把分明能委婉出千百种方法的话,按着最难听的法子说出来,好像不惮于伤人伤己。

他如同手持一柄双刃剑,可顾铎偏偏是个拿刀划着玩都不留痕的,什么都没觉察出来:“我介意这个干什么?你们因为别人而对我好,那不是我占便宜了么。要介意,也是那个人介意嘛。”

虞知鸿默然。

“你怎么不说话了?”顾铎心虚地用手指节蹭了下鼻子,“我说错话了?”

虞知鸿这才说:“没有,只是有点困了。”

他的心事,「陆小七」不会介意,他的顾铎也不会介意了。

压根不在乎的人,当然什么都不介意;已经离去的人,也并没有留在人间的魂灵。只有沉湎旧事、还想把余生统统投进去的人,才会没完没了地捏着心头上那二两肉,徒生妄念,沦于其中。

顾铎道:“困了就回去睡?我送你啊。”

虞知鸿说:“不必,你也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