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更需要同情。

管家为他安排好住处,只说一切需要尽可以提,态度和蔼可亲,却半点不提他该去做些什么。

顾铎明白了,这是要「放」他「入库」。

他大致将自己的「同类」划分为三种:

其一是能用的剑,应该是所有剑器所追寻的目标;其二是佩在主人身上当饰品的剑,虽有失颜面,但仍有所用;其三则是被丢进了库房的,可谓是剑里混得最没面子的。

眼下,他恰恰混到了第三种境地。

作为一把能跑会跳的剑,顾铎认为,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应该发挥这项优长,主动出击。

于是,待夜深人静时,他爬上房顶,试图从熟悉环境做起。

大概世上的权贵有一通病,皆怀疑全世界的人都要害自己,具体表现在自家的布制上。瑞王府是个中典范,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恨不得苍蝇都不放过。

顾铎原以为这里也差不多,小心翼翼地爬上屋檐,连一会遇上同僚该怎么解释都想好了,却万万没料到,整个贤王府毫不设防。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他的计划实施太顺利,反而像是逛大街一样地悠闲起来,偶尔吓到几位丫鬟婆子,他就朝人一笑,作为一把非常好看的剑,总能被原谅。

晚风宜人,吹得顾铎飘了,直接大着胆子跑到院子中心,一落到主卧顶上,便径直迎上一道凌厉的剑气。

他随手抓住剑刃,刚要顺手掰断,却发现持剑的人是虞知鸿。

——这就不太好办了,大家都是小红的剑,要是掰了,未免有「同类相残」的嫌疑;可不掰,他又诚然非常嫉妒这位「同僚」,很想痛下杀手。

就在顾铎犹豫间,他的血已顺着剑滴滴答答流下来。虞知鸿蹙起眉头,抓着他的手腕,把这只不知疼的爪子摘了下去:“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