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学会意,轻笑了下:“嗯。担心我了?”
这一次小家伙没否认,点了点头。
郑学稍有怔愣,“我没事。犯错总要承担后果的,不是教过你?”
宝石似懂非懂点点头:“你会走吗?”
郑学看着那双盛满了不安黑沉沉的眼睛。没等他开口,宝石急切地又补了句:“我愿意去新家。不给人添麻烦。”
顿了会,郑学蹲下身认真看他:“真的愿意?”
宝石声音闷闷地,“你...来看我吗?”
“当然。”郑学抬手拍了拍宝石,却摸到一手湿冷。他皱皱眉:“怎么来的?”
“坐车。”
“哪来的钱?”
“借的。”
“跟谁?我替你还上。"
几秒的静默,宝石眼神闪烁:“不用,我先走了。”
郑学拽住他胳膊,面色严肃地捞进怀里:“跟我进屋。”
宝石窝在他手臂中,冰块一样。
这么冷的天,这小子怕是从福利院走了2个多小时过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认得路。
“今晚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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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警局拘留室的门再次打开,只是这次进来的不是看守所的警官而是邵天柏。
他手里拿着几摞资料。
“周扬,袁容,出来。”
一张纸铺到面前,赫然写着“释放通知书”。警方证据不足只得放了这两人,头目里只扣下有确凿证据的几个。
袁容疑惑地看了邵天柏一眼。
邵天柏面色淡淡,没再提那晚的谈话,开口简明扼要:“一人一张,在这边写。”
周扬在旁边哧了一声,巴拉着头发坐下。被审了几天,他胡子拉碴,人没显颓倒更精神了。
“怎么填。”这个老油条装嫩,一点不含糊。
邵天柏点着空白处示意:“姓名。”
“周扬。”
“填。”
周扬低头刷刷写了会放下笔。
龙飞凤舞的一张表,鬼打架的字。
“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