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焦虑的是,不仅嫌疑人,警局在天鹰的内线也断了。
“几个大活人总不能一晚上就蒸发了!”
这种情况他们不是没碰到过,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一种可能——“会不会天鹰发现这些人被咱们盯上,灭口了?”终于邵天柏提出了疑问。
郑学顿了半晌:“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太被动了,”一个警员道:“敌在暗,我们在明。”既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又不能坐以待毙。
“我们现在唯一的路,就是尽快和天鹰搭上线。”邵天柏接口。
郑学询问:“那边什么进展?”
邵天柏沉默地摇了摇头。
郑学点了支烟,提了提声音:“这边只要还有一线可能,查!”
说完,他踱步到走廊上缓了口气。
市局建在商业街地段,四周高楼鳞次栉比,初秋的风挟着凉意渗进皮肤,七天没怎么合眼,也不敢。
因为,袁容也不见了。
那晚他明明将人送回楼下,怎么会出事?
郑学的一颗心像被人反复揉捏。他背过身从干瘪的烟盒里抽出支烟,靠着围栏搓了下脸。
一双手搭在了肩上:“师哥。”
“怎么出来了。他们呢?”
“歪会议室了。”张元眉头紧锁,“你也得睡会儿。”
“我没事。”
“这种时候,头儿,你可别垮了。”
张元说得恳切,郑学点点头走回办公室,捡了个椅子躺下,闭上眼就是那天被蓝色海水笼罩的隧道里,袁容浮沉在迷离光线中的侧脸。
那天的牵手此刻仿佛让他跌进更深的绝望。
郑学迷糊睡了过去。
....
几声枪响惊醒了他,睁开眼发现站在一个地下室,粘腻的污水顺着管道淌下来,前方露出微弱的灯光。
循着那抹光线推开门,门内的景象触目惊心。
袁容满身血污吊在房中,衣服破裂,隆起的腹部被绳索勒出深深的凹陷。
“袁容。”他试着开口,身后却传来一阵破风声,一粒子弹无声嵌入袁容眉心。
一切都静止了。
....
“师哥!师哥...”
郑学触电般痉挛了一下,睁开眼,好半天才看清人。
“张元。”他坐起身,嗓音像溺水般低哑:“抱歉,做了个梦。”
张元看着他:“你刚刚一直在叫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