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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奥运会选拔赛之前,温景问冷怀素能不能陪他去母亲的墓地。
冷怀素没有立刻答应,她说:“想好了吗?”
温景这半年的病情控制得很好,可心理疾病不比寻常疾病,致病因素多,容易反复,冷怀素不敢掉以轻心。
他选拔赛在即,这次如果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她难以料想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温景却说:“想好了。”
他当然也明白这件事对他的冲击,但是有她在,他相信自己可以面对。
去墓地那天下了雨,温景举着一把大黑伞,在墓园里站得笔直。
他垂下眼去看段惠心的遗像。
这是段惠心去世以后,他第一次来看她。
从前是不愿面对,之后是不敢面对。
他好像比自己想象得要平静得多。
与病魔抗争的这大半年,被冷怀素悉心爱护的这大半年,他在逼自己慢慢接受自己从来就不被亲生母亲爱的这个事实。
对于段惠心来说,温景的出生是意外,可对于温通而言,温景的到来是惊喜。
他从一开始起就钻了牛角尖。
温景看了片刻,最后看了眼段惠心墓前摆放的新鲜花束,花朵淋了雨更显娇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