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一个白眼扫过去,“你干啥子呢?连切肉都切不好!浪费死了。”

巧娘忙开口道歉:“对不起,妈。”

巧娘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腰,努力地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菜刀,随便往围裙上蹭了蹭,反正黑色的布料也看不出脏污和血迹。见刀上的灰没了,她继续低着头沉默地剁着案板上的肉。刀子剁在案板上,声音闷闷的,让在场的几个女生又忍不住多想了下。

幸好王婶是个健谈人,她接着碎碎念道:“俺跟你们说啊,俺们村里对媳妇可好的呢,媳妇可以赚钱。以前俺们村里头,有个小伙子,长得俊得很呢,就是他……”

说到这里,王婶顿了顿,接着说道:“他就是不肯讨媳妇,现在啊,一个人住到村尾巴那里,钱也冒得几个……”

这时,巧娘突然开口道:“妈,俺肚子有点不舒服,俺想躺一下。”

王婶顿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吧,要你做点事都做不好,就晓得每天睡到。都不晓得王河当时为么子讨了你。”

林暮桃看见王婶的脸上是不加修饰的厌恶,想到前几分钟王婶还在向她们说这幸福村对媳妇有多好多好,不免呼吸一滞。

而巧娘被训斥了一通,依旧没有反驳,她只是低着头走出了厨房,就像她每一次的那样沉默。

狭窄的厨房少了一个人,可是那种让人呼吸凝重的感觉却不减反增,黑漆漆的厨房压得人喘不过气。难闻的味道仿佛停滞了,扑头盖脸地将她们给包裹了起来。

王婶一脸不悦地穿上巧娘脱下的围裙,高举着菜刀,一下一下地,剁着案板上的东西。她似乎也没有心情再和林暮桃她们唠嗑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林暮桃开口说道:“王婶,厨房有点热,我们想出去喝点水。”

王婶点点头,“院子里那口井就可以打水,你们自己去吧。俺看你们几个啊,也不想在这里做事,自己去玩吧。”

林暮桃长舒了一口气,拉着时诗和陈一诺就走出了厨房。血腥味终于离开了鼻尖。

离开了厨房和王婶,时诗终于敢吐槽了:“那里头的味道真是难闻死了。那肉,不会是人肉吧?”

陈一诺在一旁点点头,小声地应和着:“等会吃饭,我还是只吃馒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