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嘴唇,看着落日缓缓在海平面落下,又回身看了一眼那在幽暗的夕阳中,还在闪闪发光的茶餐厅。
迈着优雅的步伐,沿着海岸线,慢慢地走着。
李仁义曾哭着给她来过电话,“仁义,不要哭。等妈妈赚到大钱了,就回去接你。”
几乎是每一次,她都这样回答着。
以前有常锦礼帮她看着孩子,她也是偶尔看一下,现在离开久了,竟也真的不想了。
她将手掌伸出来,似乎是想抓住从手心上溜走的余晖。
她的手掌戴的也是黑纱手套,她没有摘下来。
手背上现在都是丑陋的疤痕,一个个被人用烟头烫伤的。可是又有什么要紧的,她得到的钱,谁又能说不是她赚来的呢?
不是她不想见仁义,而是她不知道见了,是不是得“全副武装”,哪一天孩子问了,“妈妈,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疤?”她又该怎么解释呢?
再等等吧,等钱再多点,她就能接走仁义和母亲了。
何贵丹的来电,她是一次都没有回过。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承受母亲的怒气,她第一个反应竟是有些腿软,童年里那些个日日夜夜,她被罚跪的日子竟已经镌刻在心里了。
而造成现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李卫军,却是那该死的常锦礼。
“常锦礼,我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一切事情就不会走到现时今日这个地步。我在地狱里受着难,你又怎么配得到幸福?”
说道后面,她笑了笑,丝毫不在意路人经过看她的目光。
既然,你让我见不到我儿子,那么,我也让你见不到你女儿,这样,不就公平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