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韩蓄的事情,常锦礼不会再怀疑其他。
她坚定地点点头,尾随在他身后,上了医院前那辆军用物资车。
相较于那日在罐头厂里听到的哀嚎哭泣声,这会还没进去,却一片肃静。
大堂前面用白色的绸缎拉出了一朵朵的大花,挂在门前。大堂外面有很多很大的花圈,和21世纪有些不同的是,这里的花圈全都是用纸糊的。
一圈圈又大又圆的白色大花圈,上面摆着一条条黑色的绸缎。
还有几个大白色的灯光点着烛光挂在两旁,昨晚应该是他们在这里守灵。
常锦礼刚踏上楼梯,就有人向她递来了一顶黑色的帽子,她顺势接过后戴上,整理自己的仪容,看到自己脚上那双鞋是红色的,立马就在台阶上脱了下来,放在一旁。
“嫂子。”立马就有人过来劝她,她都摇头摆手,赤脚走了进去。
大堂里头除去不是白色,就是黑色的帽子。
除去部队里的战友、上司,就是亲人,也才来了不过三人。
常锦礼进去的时候,吕伟马上就注意到她了,包括她赤着脚。
常锦礼的视线却停留在那个站在棺椁前的男人身上,他刚做过手术的眼睛,医生嘱咐过不能情绪波动过大,然而别说任顾,就连她进来都禁不住再一次泪水盈眶。
罗琳和韩蓄的父母安静地站在一旁,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大哭,却早已泪流满面。
这是怎样的一个场面,大悲无言!
“我们想让他开开心心的走,我们不会哭送的,请任参谋长亲自帮他批上国旗,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了。”
任顾咬咬牙,接过两名战士手捧着的红旗,悲戚地亲吻了一下国旗后,常锦礼站在吕伟身旁,看着他显得有些孤单的背影,缓缓俯身,将国旗轻轻盖在了他身上,没有进行封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