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说,看呀,我就是这样一个恶人,神佛救赎不了我,我势必要坠入那万劫不复的鬼窟。
江燕如不知道为何会从睥睨一切的萧恕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破碎支离的脆弱。
仿佛他身上所有的骨头被敲碎,所有的经脉被挑断,他气若游丝,世间对他而言,已是了无牵挂。
随时随刻,他都会舍弃这具已经腐朽的肉身,离开这里。
江燕如伸手拉住他的衣服,就像攥住了流沙,她不忍他就这样无牵无挂地流淌而去。
她急急反驳道:“你可以不是。”
你可以不是,你可以改变。
人生在世,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选择的。
只要他不再逞凶作恶,他也可以做一个好人啊。
“是吗?”
这样近的距离让两人的声音和气息都暧眛地纠缠在了一起。
江燕如拉紧他的衣襟,手指紧张地蜷起,关节处都有被紧绷的感觉,想是一张弓拉到了极点,不是迸发就是崩裂。
“你真是一个乖孩子,让我……”萧恕轻轻一笑,一句话淡化在带着酒香让人微醺的气息里,扣在她后颈的力度一分分加强,江燕如被迫仰起了脸,唇瓣处有温热的气息拂来,又酥又痒。
就在江燕如以为萧恕下一刻就会吻上来的时候,成谦忽然在他们身后咳了一句。
“大人,他们似乎有事相报。”
旖旎的气氛一扫而光,两人齐齐抬起头,远处几名宣云卫笔挺地站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