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也是很消耗人精力的。
她正想要收起这无用的眼泪,思考自己的退路。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至近,长时间都是独自一人的江燕如忽然警觉,那晕乎乎的脑子也重新开始运转。
她想起萧恕最后对她的提醒。
万一、万一是敌人追了上来,他们可不会理会她有没有和萧恕‘决裂’,到时候极有可能还是不会放过她。
她扶着膝盖,摇摇晃晃站起身,准备快一步躲进路边的密林,一匹熟悉的黑马嘶鸣着,托着男人重新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
扬起的马蹄带来巨大的黑影几乎把她整个身躯笼罩。
江燕如不禁捂着胸口,趔趄着后退一步。
她被吓得扑簌簌落着泪,一颗接着一颗的泪珠从她润黑的眼睛里滚落,一直紧咬着的唇瓣上都留下了深浅不一的齿痕,雪白的肌肤因为哭泣而泛红,像是一朵沾着晨露的海棠。
萧恕长腿夹着马腹,缰绳用力一扯,高大的黑马就从擦过江燕如身侧,重重落下了铁蹄。
江燕如小脸一白,正要抽身后退,装饰着金片的马鞭已经递到了她下颚,然后顺应着男人指尖的力度,用力往上一抬。
她被抬起下颚,迷蒙的视线就正好撞进男人的眼中。
萧恕勾着脚蹬,朝着她倾身,仿佛只为了让他压低的嗓音能如愿传入她耳中。
他低靡的声线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嘶哑:“从前你不肯叫我哥哥,可有悔过?”
江燕如呆呆看着他,眼睫像是初生的蝴蝶,颤巍巍地扇动了几下。
他莫名其妙地离开,又鬼使神差地回来。
一句话也没有对她解释,却执着问她这一个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