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憎恨自己不受控的恶疾,也憎恨别人看见他沦为欲奴的模样。
江燕如都不知道自己是多么不幸也是多么幸运,她是沉沦到丧失理智之下目睹了一切。
要不然,只怕她会成为‘牡丹花’上死的第一人。
萧恕屏息凝目。
那些润湿的声音随着雨丝飘进他耳朵里,他回忆起在机关房里被人左右的心情。
飞出掌心的鸟反而啄了他的要害。
所有的事情都在逐渐失控。
他的方法,是不是从最开始就是错误的。
他不该想着摧毁,而该是污染啊。
比如让清水染上永远洗不干净的黑墨,比如让白纸沾上擦不去的污点。
又比如将江燕如困于他的身边,身心沦陷。
萧恕闭了一下眼,再缓缓睁开。
雾雨沾在他的眼睫,润黑了眉眼,清冷肃杀重新归脸上,而又奇异地带着一种蠢蠢欲动的暗涌。
“……哥哥?”江燕如轻轻握住他的手,萧恕的手很大,她勉强伸展手指才覆住一小块。
她温热的掌心能感受到他指骨坚硬,就像是强有韧劲的竹节。
不容易受制于人的萧恕,仿佛是那傲世立足在世间的修竹。
给人一种风雨不摧的坚韧和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