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光是想起就让人仿佛胸口被勒住,难以喘息,韩皇后指尖搭在茶盏上,被热茶烫得发红都未有察觉,她慢慢开口:
“他这个病……出自西蜀。”
西蜀?
江燕如听见这个地方,忽而一惊,但还没等她来得及细想,韩皇后已经继续往下说。
“西蜀历来神秘,巫蛊邪术皆出于此,而他那病世上更是复杂诡异。这些年凤岐一直用内力霸道遏制,只是这个法子犹是不能根治,太医曾给予诊断,轻则损身,重则要命。”
韩皇后幽幽叹息,“他以前性子也不是这般暴虐,我想他身上这个恶疾多少对他有些影响。”
“曾经陛下也给他找过几人,不知道怎么惹了他不高兴,扭断了一人脖子,又重伤了几个,自此后就没有人再能勉强他。”
江燕如捂住自己脖子。
“这究竟是为什么呀?陛下给他找的人治不了他的病吗?”
“这个谁又能知道呢?兴许是他不愿意。”
不愿意把那一面示人,更不愿意被人肆意摆布。
所以他情愿用自损的法子也不愿意求助于人。
韩皇后对此也苦恼,一方面萧恕是旧友,变成如今的样子她也不愿见,另一方面萧恕扶持新帝,她更不想高允为此失了左膀右臂。
“……所以,我哥哥会因为这个病死?”
韩皇后叹了口气,转眼看着她道:“会。”
江燕如不由皱起了眉心,柳眉微颦,像是两片被风吹皱的叶子,氤氲腾起的茶雾弥漫在几案,她手撑着腮,神思都陷入了这个难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