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时候其实也没有多少人还在关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
在这里最危险、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这个轻轻松松抬手,就取了一人性命的疯狗。
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萧恕!你有言大可直接言明,何必要取人性命!”有名脸色铁青的男子一手捂住心口,一边怒不可遏地一挥袖子,斥道:“竖子无状,狗岂与人同朝!”
这位出口怒骂萧恕之人也在朝为官,他虽不能苟同新帝谋权篡位的行径,可平心而论,高允此人勤民听政,旰衣宵食,又礼贤下士,殷切求才,除却出生非长非嫡之外,实乃天生帝材。
许多老臣、旧臣愿意折节易主,实乃是不愿看这大周的天下从此分崩离析,百姓坐于涂炭。
他们愿意奉高允为主,却无法忍受高允纵容萧恕。
萧恕是帝王的刀,可也是一把游走在失控边缘的刀。
谁知道这把刀有没有居心叵测,有没有狼子野心?
“是啊,即便西昌王不是你杀的,但是你杀刘侍郎的公子,也是好没道理!”
“你好好说话就是,若真不是你杀的,我们这多人又冤枉不……”
“呵。”萧恕轻飘飘笑嗤一声,他把刀用力插入花砖的缝隙,两手交握在刀柄之上,长身而立,有着立在万人前也不屈的狂傲。
犹在轻颤嗡鸣的刀刃把蜿蜒在其上的血都震成了红雾,亮可鉴人的刀面都蒙上了瘆人的血雾,那些血雾随着时间逐渐变浅,就好像那刀会嗜血一样。
周围的声音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戛然而止。
他们似在这个时候遽然想起,就在不久前,萧恕已经发疯杀了一人了……
萧恕又等了片刻,像是在确定再无人会聒噪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