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过啊,她成坏人了。
“阿彩她,年纪尚小,行事有时会没了分寸,冲撞陈大家了,还望陈大家不要与她一般见识。”可千万被因为某人憨憨的恼羞成怒举动,就留下坏印象,沈罗珏还是第一次调解下属情感生活,业务不太熟练,都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说话。
“琉璃知道,少将军是个好人。”
看陈琉璃说起薛满堂时笑意盈盈的眼神,沈罗珏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这两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都不是很在意表面上的礼节。
挺好,以后不会因为薛满堂不定时犯憨吵架。
画风从国家大事转变为家长里短的沈罗珏又自然而然的将画风转了回去,“我来此地为何,你可知道?”
陈琉璃想了想,缓缓点头,“琉璃知道。”
她鼓起勇气说道:“陛下,教坊众人之所以在请愿书上写下名字,是因此处乃他们安身立命之所,若是离开教坊,或是没了钱财收入,教坊怕是难了。”
“教坊有什么难的,别忘了,教坊不是外面的秦楼楚馆,你们是宫廷乐坊,宫里自会拨下银款供你们的日常开销。”沈罗珏可不相信教坊的人签名,是因为教坊会断粮。“是签名的人贪心不足,想要更多。”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不少人早就习惯了奢靡的生活,哪儿受得了手头没钱的日子。更不要说因为乐人是一群没有未来的人,他们基本都是月光族,拿到多少钱就花多少钱,不欠外债的都少。
“陛下,并非所有人都这样想。”陈琉璃知道那张请愿书上,还有何璇的名字。
她不愿意让陛下不满老师。
“当然并非所有人,你就不这样想,那张请愿书上,没有你的名字。”沈罗珏知道陈琉璃在担心谁,但她并没有将何璇单独拎出来讲。
在何璇选择沉默,选择顺从大众时,她就再不可能成为沈罗珏目前的同盟了。
陈琉璃在沈罗珏说完话后,一咬牙,跪了下去。
她在沈罗珏面前自称名字,而非婢子,行礼时也只是普通的万福礼,而非跪礼,这是她的傲。她会在礼节允许的范畴下,为自己争取更多自尊。
她和何璇现在在本质上就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