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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岑竹甚至不知道,薛让还记不记得她这个姐姐,她真的很想回去看他一眼,不为别的,只为早逝的母亲。

她至今还记得,母亲弥留之际放心不下她与阿让,叮嘱她们姐弟,要相互扶持,莫要离心。

现在她一人在外,留阿让独自跟在不喜他的祖父身边,是不是违背了母亲的嘱咐呢?薛岑竹不得不承认,她心中有对薛让的愧疚,她现在日子过得越舒服,她就越愧疚。

她要解下自己心上的道德包袱,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见一见薛让,看到薛让过得很好。

周溶月与她共事多日,薛岑竹内心如何想的,周溶月明白,正是因为明白,周溶月最后没有强制薛岑竹留在建船厂,而是上交一封请罪的奏折,向沈罗珏告罪,认为自己没有好好管理建船厂,让建船厂的消息走漏,这才让薛家想起来找薛岑竹。

沈罗珏拿到周溶月的奏折后,二话不说就给薛岑竹批了假,安排了一队玄甲卫贴身保护她,同时回了一封信给周溶月,让周溶月不必自责,她已经做的很好了。

顺利安抚好了在建船厂为她勤勤恳恳打工的两位得力干将。

然后沈罗珏开始好奇了,薛程自被她调离西成长史的职位后,就没了动静,听说他在薛家闹了一通,最后被薛老将军压下,灰溜溜的滚到她给安排的穷苦之地继续做长史了。

听说成天郁郁寡欢,喝酒取乐,什么正事都不干,当地其他官员轻而易举就架空了他,把他当个薛家吉祥物一样供了起来,现在手上一点儿实权都没有,俨然是被薛家放弃了。

以上所有“听说”版本都来自于听雪,沈罗珏认为真实性还是很高的。

“薛程现在烂泥扶不上墙,只剩下个好名声。成日里喝酒狎妓,会早逝也说不定,如果这样的人死时还有个好名声,那真是太令人不忿了。”要是没有薛岑竹的事儿,沈罗珏都快忘了还有个薛程没有解决干净了。

实在是最近事情太多。

既然想起来了,那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

“听雪,此番薛家年宴,薛程会回来吗?”

“回陛下,薛长史于月前便启程回京了,算一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梁城附近。”

沈罗珏递给听雪一个赞叹的眼神,“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什么事情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