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话严岳不会反驳,但是说到他侄子,他不愿意了,“他还小。”
“十五还算小?咱们那位钟将军,可是十六岁就成为大军监军了。”严山布满纹路的眼角全是近乎刻薄的严肃,他非常认真的看着儿子,“而且,钟将军未曾寻觅良人,周儿出身严家,还算配的上钟将军。”
“钟严两家决不能联姻,父亲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严岳闻言大怒,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身量极高,站起来比父亲与大哥都要高上半个头,高大的身躯将父兄二人笼罩在阴影里,压迫感十足,严山苍老的身躯微颤,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的。
内容有关自己的儿子,哪怕严泰心里有些害怕严岳,他也没有退缩,而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是钟夫人来寻,说是想让两个年轻人相互看看,并不是说马上定下,若是不合心意,可以再谈。”
“钟婉宁的婚事,钟夫人说的,能算吗?况且,我多年来在朝中之所以能叫陛下看重,是因为我乃纯臣!钟婉宁年纪轻轻便身负军功无数,日后如何,还不好说,现在和钟家上一艘船,乃是自绝后路,绝不可行!其他大族族中均有儿郎为文官,既然父亲想让严家做如四家般的世家,不如送周儿去读书,日后能如朱七娘子般,考个状元回来,那才叫光宗耀祖,而不是想着靠裙带上位!”
严岳气得不行,他不知道钟夫人说了什么,让父亲起了卖孙求荣的心。
他决不允许此事发生!
“你!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严山半天才缓过劲来,见严岳平时平淡的脸上此刻布满怒气,他嘴硬的说了两句,甩袖而去,没有再提。
严山一走,严泰马上和弟弟说好话,他没本事,日后严周能不能有好前程,就看严岳这个叔父的了。
严岳看着父亲的背影,沉重的叹了口气,回过头则是兄长满是期待的眼神。
“仲岱,你刚刚说让周儿去念书,不知能不能叫周儿入书山学院?我听说钟将军和朱娘子都在那里求学,让周儿去读几年,他肯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严岳一时不知道兄长是不是在开玩笑。
“兄长,书山学院甚是严格,周儿生性洒脱,怕是不太适应,不如回老家,入县学,等他考入府学,再说吧。”
严岳搪塞两句,将此事盖过。
他以为这件事只是他家个例,但实际上,在此时,京城中不少有名有姓的人家里,都谈论起这件事。